甘楽

I am on the mend(^ ^)

【喻黄】仿佛在坐过山车(上)

灵魂伴侣设定,私设有



常规赛很快就结束了,积分榜上去年的冠军嘉世占据榜首,黑马百花紧随其后。魏琛的状态掉得很快,以他为核心的蓝雨也不容乐观,这点蓝雨的粉丝自己也看得出来。这一赛季的蓝雨不复去年披荆斩棘之势,跌跌撞撞勉强挤进八强,第一个对手就是嘉世,怎么看都岌岌可危。


魏琛退役的打算已经跟方世镜还有俱乐部管理层沟通过,暂时还没有告诉其他人。虽然他没有透露,但是外面的传闻很早就有,最近越发沸沸扬扬了而已。黄少天只当从未听过他人的议论,对外还是说魏琛亲口告诉他不会退役,实际情况到底如何,他心知肚明,只是还不愿意接受。


季后赛第一天有四场比赛,或许会有观众感到眼花缭乱不知该先看哪一场,不过对于蓝雨预备队员们来说,毫无疑问的是该去看自家队伍对阵嘉世的那一战。赛前蓝雨的观众席都在议论这场几乎胜负已定的对局,也有人客客气气来问喻文州的意见。现在已经没有人还真的认为他是个吊车尾的了,那场三连胜实在是过于有名,恐怕在整个蓝雨基地只剩门口保安养的大橘猫不知道了。


“我觉得……想赢只能等对面犯大失误了。”喻文州老老实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对方点点头:“就是几乎不可能赢,对吧?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最近队长状态实在是不太好,大家也都看得出来……”


喻文州没有在委婉地表示几乎不可能赢,他是认真的在说唯一能赢的可能性,只是叶秋过于非人类的实力让他的分析和模棱两可的观点变得没有区别。


喻文州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着的黄少天,他没有加入讨论的行列,手里拿着一块不大的应援牌,聚精会神地盯着会场中央。


“少天?”喻文州叫了他一声,“比赛快开始了,先坐下吧。”


黄少天默默地坐了下来,眼神没有离开过赛场中央那块转播屏幕,虽然上面现在还都是广告。他一语不发,好像卯着一股劲儿,也许是一会儿想好好加油?


喻文州莫名的有些担心这样的黄少天。




结果自然是不出意料的,实力差的悬殊让这场比赛的观众席比起以往平静了许多,除了黄少天。他的加油声甚至让嘉世那块的观众都频频回头张望,比赛结束之后对魏琛的指责又让蓝雨的观众纷纷过来劝他,也算是小小地出名了一把。


魏琛打完比赛的时候其实眼前已经有点花了。他知道自己的年纪在一般的职业面前甚至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头,可是在电子竞技里,他已经是个接近职业生涯晚期的人了。眼花也未必是真的眼睛有什么问题,或许还有不小的心理因素。


他站起身的时候,听到蓝雨那边的观众席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他知道那是黄少天,可是他听不清黄少天在说什么,只是觉得那个声音有点声嘶力竭。这么喊对嗓子可不好啊,他想。


季后赛和常规赛不同,赛后选手握手之后不再只有胜利的队伍需要向观众致谢,失败的队伍同样也要站到台前鞠躬致意。魏琛深深地鞠了一躬,慢吞吞地走在队伍最后,伸手去口袋里掏烟。和上次三连败不同的是,这回口袋里的烟不是个空壳子,他笑笑,摸出一根来,熟练地点上抽了一口,张嘴吐了个烟圈。


保安上来的速度堪比香港记者:“这里是禁烟场馆,请您把烟灭了吧。”


魏琛直接无视,又抽了一口:“我才刚点着,现在就灭了多浪费啊。不灭会怎么样?”


“那就只能请您出场馆了。”保安很严肃。


魏琛就在这么充满节目效果的舞台上被保安带走了,观众席哈哈大笑,可是魏琛没有听到那个少年的笑声掺杂其中。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只是想逗逗小朋友,没想到大家都笑的时候,你倒没笑了。”




黄少天岂止是没笑,他在这么一片欢声笑语里,一个人默默地坐在看台上流泪。


他的位置在中层看台的一排栏杆后面,右手边有很多空位,左手边坐着喻文州。蓝雨的观众席人数本来就不多,所以也几乎没有人看到他流泪的样子。


喻文州目送魏琛消失在选手通道,默默地将目光投向转播其他场次比赛的大屏幕。黄少天咬着嘴唇没哭出声音来,也没有带纸,只能时不时用手背揩去眼泪。喻文州余光瞟见黄少天一片水渍的手,便伸手在自己的包里摸纸巾,没想到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只得作罢。


“……我没事,”黄少天出声道,声音里有些许哽咽和沙哑,“你不用找了。”


喻文州叹了口气:“你冷静了就好……队长那么走,应该是想安慰你逗你开心。你这样,辜负队长的一片心意啊。”


黄少天扁扁嘴,小声说:“谁要他安慰我……”


“即使不要,你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喻文州平静地说,“现在天气还有些凉,你穿得这么少还把喉咙给喊哑了,回去基本是要感冒的。”


黄少天撇过头没理他,喻文州也不恼,把黄少天的外套从椅背上拿下来递给他:“先穿上吧。”


黄少天没动,喻文州等了一会儿,又道:“你是要我帮你穿吗?”


黄少天这才回头,咕哝道:“你也太固执了。”他接过外套虚虚披上,便不再说话。




第一天的四场对局很快都结束了,等他们回到基地,魏琛就像黄少天刚来的时候那样请大家一起吃了顿饭。


还是那个熟悉的饭店,还是那些熟悉的菜品,可是人变少了,在座的人心境也不复从前。


黄少天没什么胃口,他从坐车回来开始就喉咙一直隐隐作痛,头也晕晕的,这会儿是真的吃不下。他早早地吃完离席,回到宿舍也不知道哪张是他的床,随便逮着一张倒头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热醒了,喉咙痛得像要裂开了,嘴唇也干得张不开。靠,真感冒了,黄少天想,打算爬起来看看现在几点了,却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他挣扎了一下,没多久被人扶了起来,一杯温水递到他嘴边:“先喝点。”


他艰难地咽了一小口温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端水人的脸。是喻文州。


他清了清嗓子,喉咙口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缓了半天才发出声音:“你怎么……”


喻文州拍了拍他的背:“你睡在我床上了。现在十一点半,你一回来就开始睡的话,大概睡了有三四个小时了。”


黄少天微微点头,又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你可以去算命了……也不知道是算命准还是乌鸦嘴。”


“生活常识而已。”喻文州淡淡地说,伸手从床头后面拿了两片药,“你有点发烧,先喝点退烧药,明天起来了还难受的话再去看医生吧。”


黄少天乖乖地接过了水杯和药片。他的喉咙实在是疼得厉害,喝水都和刀割似的,吞个药片都费了不少劲。等他终于折腾完喝了药,喻文州拿过他手里的水杯,又不知道从哪变出一个冰袋,包了毛巾敷在黄少天额头上。


你怎么像小叮当一样什么都有……黄少天想,刚想问哪来的冰袋,喻文州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似的开口道:“我回来发现你发烧,找了副队一起去买的。”


黄少天点头,轻声道:“……对不起,不是故意要睡到你床上的。”


“没事。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喻文州帮他掖好被角,起身去拿了本书过来,稍微调亮了一点灯光,“灯开着你睡得着吗?”


黄少天嗯了一声,又问道:“你不睡吗?”


喻文州道:“睡不着,看会儿书。你先睡吧。”


黄少天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头一歪又睡死了。




这一觉黄少天睡得昏天黑地,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人生病的时候不仅容易胡思乱想,这些胡思乱想还会钻进梦里让人睡觉都睡不踏实。


他先是梦见魏琛被吸进了电脑屏幕了怎么都出不来,他和一众蓝雨队友急得团团转,紧接着就透过屏幕看到一叶之秋从魏琛的背后跳了出来,手里一杆却邪闪着寒光。他还没来得及叫魏琛小心,喻文州已经眼疾手快插了张账号卡,索克萨尔披着大袍子嗖地飞过来挡了一枪,黄少天看着袍子上一个洞心痛得不得了,大叫:“一叶之秋你太过分了!你赔我衣服!”


然后他醒了。屋子里拉着窗帘,外头大概是已经天光大亮了,洒进房间的阳光被窗帘一挡柔和了不少。


黄少天出了一身汗,坐起来的时候感觉身上粘粘的,不过相对的喉咙没那么疼了,就是说话鼻音很重,还有点哑。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昨晚喻文州看书坐着的那张椅子上放了杯水和一板空了两粒的药片。黄少天摸摸杯子,还是温热的,看来喻文州没走多久。


门吱呀一声开了,喻文州提了两袋三明治走进来,见黄少天坐在床上,惊讶道:“你已经醒了吗?现在才七点多,你还可以再多睡会儿。”


“不了……”黄少天掀起被子想站起来,却被喻文州按住了,他有点委屈地扁了扁嘴,“我想起来去洗个澡,出汗好难受……”


喻文州把三明治递给他,认真道:“垫垫肚子,吃完以后把药吃了,再睡一会儿。你眼睛还是很肿,黑眼圈也很重,别逞能了。还是说你想去医院?”


“就只有睡觉和去医院两个选项吗……”黄少天和喻文州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了,接过三明治恹恹地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道,“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就是因为固执才会留在蓝雨。”喻文州答道。


就是因为固执所以作茧自缚。这半句话喻文州咽了下去没有说,他看着黄少天乖乖喝了药钻进被子,起身收拾了一下东西。


“我听说,”黄少天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声音哑哑的像隔了层雾,“喜欢晒被子的人床上的味道特别好闻。可惜我鼻子塞住了,不然肯定仔细闻闻你被窝里什么味道。”


“……你快睡吧。”


喻文州面无表情地想,这人怎么感冒了还老爱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最好别再犯罪了赶紧睡着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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